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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凡的人们

 

2015届初二(15)班龙姝汀  指导教师 高箫

 

周末路过红会医院。因为信号灯的关系,车子在红会医院门口的青年路口停下了。

我坐在车上听着歌,是《时间静止》。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一瞥,余光的尽头是一个推车的小贩。小贩穿着颜色暗淡的古装,头上潦草地模仿古装剧打了个小二的头结,看起来却有种怪异的协调感;他面前是一个可推式小车,上面放着些应该是佐料的瓶瓶罐罐,还有一堆薄饼堆在旁边;再看看他右手边放着的小牌“武大郎烧饼”就明白他原来是卖烧饼的。

我以前在学校门口也见过“武大郎”,只是他们都没有今天这位“武大郎”的古装,再加上我每天放学都匆匆忙忙,所以从来没怎么留意他们和他们的烧饼。今天却不然。我突然想到:以前没看过《水浒传》,分不清武松和武大郎,以为他们要么是同一个人,要么都是英雄,所以并不奇怪小贩对他“武大郎”情有独钟;可后来看了《水浒传》,发现着武大郎不仅不是英勇的武松,反而是个被戴绿帽子后还惨死奸夫淫妇之手的可怜人;他倒是会做烧饼,只是施耐庵也没说他的烧饼好吃受人欢迎啊。

实在是可怜,竟然要借武大郎的名誉卖烧饼。叹口气,我兴致缺缺地转身看了看信号灯,沮丧地发现没有什么变化。

我坐了一下,不知为何竟又转身回过去看那小贩。我看见他双手放在长衣前交握着;没有人光顾他的烧饼,他呆呆地站在摊前发着愣,眼神直直地却又飘忽地不知在何处。

来来往往很多人,男女老少,行色匆匆地,悠哉安适地,或快或缓地从他摊前走过,却始终没有人看他一眼。他也似是习惯了一般,只是不动;惟有那块写着“武大郎烧饼”的小牌子不易察觉地轻摆着。

我隔着车窗,防护栏,人行道,静静地看着他。

那一刻,世界变成了一个个掠影,无声地闪过。

那一刻,小贩还在那里,时间静止了。

下一刻,信号灯变成了绿色,车发动了。一切又活了过来。

《时间静止》在金在中的“信じてた”中落下了帷幕。我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,无言。

 

 

东风东路东风广场那个公交车站后面是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。建设银行前面有几个花台,花台边上总有一个失明的老人。

每天放学都能见到她。她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。我起初不明白一个年迈的残疾人为什么要这样——在这样嘈杂的时间,在这样嘈杂的地方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只是这样一个人静默着。后来偶然碰见她离开座位,站着给一个中年人按肩,我才恍然她竟以此为生。

渐渐地有什么不同了。她成了我每天的“牵挂”。放学后能见到她,这才觉得这天或是开心的、或是充实的、或是混沌的结束了——不论如何,这才是完整的结束了。

有时候偶尔想到她,心中总有种无法言明的感觉,就好像喝了一大杯冰水,然后在所有压力与困难到来的时候,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。

她看不见。置身何处?面前又是怎样的人或物?她不知道。

本来应得的她没有得到,反而失去了更多——她比谁都清楚,比谁都害怕,然而她还是选择了一个人面对生活的恶毒和刻薄。

 

 

对武大郎和他的烧饼、失明的老人和她赖以维持生的工作来说,世界是同一个世界——中国,云南,昆明。

我,你,他,也一样——中国,云南,昆明。

他们说,世界那么大,人有很多选择的。

是啊,世界那么大,七大洲,五大洋,1.49亿平方千米。

我们确实有很多选择,但我们有时其实别无选择。